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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二十九章  (第3/5页)
有人在啜泣,你咬紧牙,用肩膀挤开人群继续往里走,寻找空余的座位。    你没打算吃饭,提前带的有营养液,来食堂只是为了让布加拉提和福葛吃,给它们点了餐,你把自己的脸埋进手里,等它们吃完。    关闭视觉,听力反而更是敏感。    周围都是嘴与咽喉进食的声响,筷子叉子勺子与盘碗相碰,还有人在细细抽泣。    没过多久,又有人突然崩溃地嘶喊一声,站起身摔了餐盘跑离这里。    盘子与筷勺的刺耳音让你脆弱的肠胃反胃得快吐了。    布加拉提顶顶你的手,你放下胳膊,看到它们已经吃完,抓起它们就往楼上跑。    躲开那些机器人和挤向电梯的人群,在小角落里还有一个悬空的阶梯,布加拉提跳下来自己爬上去,它爬得比你还要快要稳,抵达到楼顶的天台。    那里一向没多少人,布加拉提在顶部的边缘,向下垂着小兔头看你。    你用力登上去,手扒住栏杆,楼顶迎面刮来的风差点就要夺去呼吸,如果不抓稳,就会从边缘掉下去。    会掉下去的。    鬼事神差地,你向下望去。    五十二层,层层交叉的传送电轨挡住视线,根本找寻不到真正的地面在哪里。    那些跳楼的人,从栏杆这里看到的也是这个景象吗?    人活着一生都悬挂在无根无迹的半空,找不着任何着落。    坠下去,触到地上,就有着落了。    你听到有人在哭,转过头去,电梯旁边蹲着一个和你一样上来放松的员工。    她哭得很厉害、很崩溃,你走过去,拿出纸给她擦眼泪,问她怎么了。    她的脖子上也戴着项圈,用丝带系着不想让人看,但其实近看都能看出来,谁都知道这样没有用。    一开始她什么也没说,只是一个劲地哭,把心肺都要哭出来,不想活了。    你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,抚摸她的后背给她顺气,继续拿纸给她擦眼泪,也不管自己的纸会不会用完,继续给她擦。    她哽咽着,说自己的亲人都死了,朋友和爱人也没了,她不知道自己还活着干什么。    可是她又害怕自己死掉后会被奈亚拉托提普定位,连累一整个星球的人。    她不想成为累赘,不想成为杀人凶手,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,活着看不到任何希望,连死都死不了,得不到安生。    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    胸腔难受得难忍,你张嘴深呼吸着,手里给她擦眼泪,什么也说不出来。    你也不知道答案,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    连安慰都做不到,只能给她擦眼泪,她哭了一会,哭累了,就自己抹掉眼泪,跟你说声谢谢,起身进电梯,离开这里。    天台上的风很大,她可能是觉得冷,想要回屋去温暖一下。    崩溃。    高空冷冽的风刮得你脸疼,头发被吹得狂乱,你蹲得腿麻,扶着电梯墙,有些站不稳。    布加拉提仰头看着你,你抽着气,被风吹向天台的栏杆,倚在那根孤立的栏杆,渐渐觉得喉咙里噎。    你什么也不敢想,一想就是乱想、瞎想,全部都是负面的想法。    你会想自己是不是也迟早会变成那样、就这样从这里跳下去会怎样,是不是只要跳下去,一切恐慌就会消失了,你再也不会害怕、不用感到痛苦。    反正活着也是在往喉咙里吞刀子,那还不如就在此结束。    难以忍受,大哭着,抽泣着,在风中乱舞的头发遮住了你的脸,谁也看不到你的表情与眼泪,狂风也咽下你的呐喊,谁也听不到,哪也传递不到。    脚下的高层建筑开始瓦解,你像是具尸体挂在栏杆上,意识顺着钢铁与玻璃的脉络向下渗透延伸,整座大楼都被笼罩在你的精神网内,每个人都无法逃过你的精神链接。    福葛卷紧了你的脖子,它的精神也被迫跟随着你扩大,位于解开犹格封印的阈值边缘。    你听到有人说被污染的E等公民都是精神病,E等公民都是被社会淘汰的,公司应该开除他们,不应该在他们身上浪费资源,社会也不应该,政府应该剥夺E等公民的身份,把他们关到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