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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 (第2/3页)
。还以为书里写的心痛都是骗人的。明明只是一个泵送血液的器官,为什么……为什么会真的发痛。
说是忍耐,其实只有几秒钟。那些发苦发咸的情绪像盐的结晶,溶化到他身体深处。那里像大海一样浩瀚深邃,这点苦涩根本微不足道。很快的,他又能抬起头来,向着太阳露出一贯的微笑,迈步往打工的地方走。
相处的时候樱木越来越多地聊到篮球,说着大猩猩、眼镜哥哥、良亲和小三,还有流川。
翔阳的藤真,海南的牧,陵南的仙道。
还有爱和、山王、名朋……
那是一个多姿多彩的世界。
樱木已经跨进门内。
而洋平还留在门外。
他本身不是多情善感的人,自认还算豁达。但一想到人生中初次的离别,仍然感到痛苦。
他也想像铁男这样平静。
只是现在还做不到。
洋平记得那是一个普通的下午。
阳光明媚,他和樱木在天台上吹风。放课铃响了,教学楼里一下涌出许多学生。樱木撑着栏杆,饶有兴趣地往下看。
喂喂,洋平。
他来够洋平的手。
你看,那是不是流川?
洋平顺着他所指的地方看下,流川的脚踏车行过绿荫,他的身影在层叠枝叶间时隐时现。
樱木专注地凝视他离开的方向,直到看不见也没有停止。
视线紧紧黏着,密不可分,浓稠,如同蜂蜜,如同糖浆。
凝固成琥珀,封锁了心脏。
打趣的话消失在说出口的瞬间,喉咙里似乎有什么哽住了,连发声都很困难。一阵凛凛的慌张,是过山车从坡顶滑下的前十秒,心被甩出身体,又急剧地荡回,肋骨之间猛烈冲撞。
热,好热,眼睛鼻子耳朵都好热,热得要烧起来,热得无处立足。只是辛辣的、发酸的热着。
原来这样。
洋平像在日光下溶解的雪人,用半融的冷静发出这声感慨。
他的心还落在很远很远的地方,流着血艰难挪移,想要找回自己的身体。
胸膛里冷飕飕的,吹着不知何来的风。洋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。
在发现花道隐藏心意的同时,认清了自己的真心。
没有比这更讽刺的现实了。
洋平?洋平?
樱木轻轻摇晃他的肩膀。
啊……
洋平醒过神,惯性地微笑。他的脖颈僵直太久,一动就抽搐地疼。
他眨了好几下眼,视线才聚焦,眼前是樱木疑惑的脸。他抬手捏了捏洋平的脸颊,漫不经心地抱怨。
怎么在走神啊洋平,都不听我说话的。
洋平抱歉地看着他。他现在几乎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音,仿佛身处真空地带。连樱木刚刚说的话,也是他用眼睛费力读出的唇语。
不舒服吗?樱木问,掌心贴上洋平的额头。
洋平摇头,身体却软绵绵地下滑。
这有什么稀奇的。他对自己说。青春期嘛,对亲近的人产生好感很正常。没什么大不了的,也许只是一时的兴致,维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