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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六)
“预言是毒,见者有份。” 伊尔迪兹离开时留下这样一句话。 两个无信仰者一笑置之。 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异国咖啡馆的小插曲。 雷天宇临时决定乘那天晚上的航班回国,雷四则留在了伊斯坦布尔。 …… “失而复得”在多数情境下代表幸运,但也有极少数相左的时候。 柯灵丢失的手机被找回来,从新加坡机场寄回天翼航空公司总部,最后由乘务组认领。 对于手机丢失这件事儿,她早就认了。手机有锁屏密码,手机卡已经挂失,丢在国外反倒省心。 之前她曾给新加坡天翼酒店打过电话确认,手机并没落在她曾入住的房间,那么手机是谁在哪儿拾到的,不开机的状态下如何知道手机是天翼航空公司员工的? 这些都没有解释,她也不可能为区区一个手机没完没了。 “快看,小雷总又来了,是不是在找你?” 汪娉娉从餐桌底下踢她,雷天宇正站在餐厅门口东张西望,他会与她失而复得的手机有关吗? 有没有关不好说,但从伊斯坦布尔回来后,柯灵与小雷总的交集突然多起来,机场、机舱、员工餐厅,甚至去总部大楼开飞行总结例会时都能撞见。 对于同桌吃过饭,甚至一起算过命的人,心理上会本能将其划入安全范围,所以当雷天宇在员工餐厅出现并坐下来和她一块吃饭时,柯灵并不排斥。 “他是不是在追你?” “不能吧,他不是我的菜。” “好大的口气,你还挑上了。” “为什么不挑,那是一起睡觉的关系,又不是一起上刑的关系,就算是上刑,我也要找个来电的陪着。” 说完,她突然想起在“Kader Sofras? ”里伊尔迪兹说的那句话——所有相逢,皆为相缠。 她会和谁“相残”? 第二天就应验了。 又是一班从伊斯坦布尔返航的夜机,天快亮了,大部分人依然沉睡,柯灵坐在跳座上吃黑巧克力任大脑信马由缰。 一个女人的哭声扯断她的胡思乱想,声音其实不算大,但在凌晨的机舱就显得非比寻常。 顺着声音找过去,在经济舱的最后一排,女人正试图挣脱男人的搂抱,柯灵犹豫着要不要参与,万一俩人在进行情人之间的互动,她岂不自讨没趣。 战略性地“咳”一嗓,女人的哭声瞬间大起来,把柯灵搞懵了。 “这位女士,需要帮忙吗?” “不需要。”男人勒住女人的脖子,声音很不耐烦。 “我不认识他,我要换座位。”女人边哭边挣扎,衣服领子扯得移位,半边膀子露出来,上面遍布咬痕。 “别再闹了行吗?” 无奈的语气,让柯灵难以判断俩人的关系。 女人哭声越来越高,已吵醒前面的乘客。 管他是什么关系,柯灵把男人的胳膊从女人肩膀上拽下来,没控制好力度,男人疼得叫出声。 柯灵赶忙松开手,觉得这人娇气。 男人不识相,就势抬腿弓膝朝她两腿之间顶去,这是极其危险的行为,因为会刺激柯灵的反射神经。 她错开身体,单手钳住男人脚踝骤然上提,另一只手扣住膝盖外侧,拇指狠压髌骨边缘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