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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意
    容襄不觉得自己的推算逻辑有错。    过去的她决定找上傅豫,主动平衡资源结构是再自然不过了。于公,她只是正常拓展支持面、对冲风险;于私,雕塑家在新的发展阶段寻求新的叙事空间,也称不上背叛。    况且抛开傅豫那些让她厌烦的明昧不定的关系,眼下他的出现打断了容衮显露的掌控欲,实在是场及时雨。    但容襄面上仍皱起眉心,不耐烦地问。    “你怎么还在这儿?”    傅豫并不恼,摊开双手的姿态无害极了。    “刚好有个电话会耽搁了。杜妈说你去副楼做检查,我担心你不舒服,便想看你一眼再走。”    那双多情眼眸里蕴了真实的担忧,却让容襄默默揪紧了容衮的袖口,往他怀里藏得更深。    在家做例行检查并不算什么违和罕见之事,但她并不想让傅豫得知病情。    被打断了亲昵叮嘱的容衮脸色转冷,垂手轻抚容襄稍显僵硬的背,眼也不抬地接过话。    “襄襄昨天在飞机上睡不好,得安安神。”    这众人皆知的行程倒是个掩饰的借口,由兄长回答就更难提出质疑了。    容襄悄悄舒了一口气,视线越过容衮的臂膀,恰好与抱着大捧清丽的鸳鸯羽荷花要送去她房内的姆妈对上了视线。    衣着素净的妇人,银发绾得一丝不乱,微笑的弧度温和,与鲜润花束形成了古雅的对比,一如容宅的百年高门之气。    作为信息提供者,姆妈杜旦华并不担忧会被小主人责怪。容襄的未婚夫婿询问她的去向是正常礼节,高位家仆不能不回应,哪怕是形式。因此,杜妈对容襄垂眸微躬身后,便带着身后捧花瓶的小女仆稳步迈入了主楼,如从未出现过。    这对视似是容氏的规矩程序无声运转,容襄收回视线,慢吞吞地从容衮怀里退了出来。    她再是不想应付傅豫,也不能当着来往的容家仆人和他的助理的面随意驱赶他。    容襄用指尖卷绕着垂落的发尾,目光落在傅豫脚尖前几寸,不情不愿地轻哼问道。    “我没事,珠子呢?”    看她这懒于回答的矜傲模样,傅豫低笑着朝后摆手,两名助理立刻捧着皇家蓝丝绒托盘上前。    午后融和日色之下,经繁复镶嵌的数套彩宝像漂浮在海面的艳丽花瓣,折射出灼目焚心的光芒。其中一串是傅家早年自伊朗拍来的宫廷绿松石,原为挂坠式耳饰,后重串成项链,颗颗圆润均匀,色泽柔蓝如春湖。    容襄拎起这串珠挑剔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