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裂缝(十) (第2/2页)
赖这座象牙塔带来的安全感,又为这种老派式的约束感到压抑,产生了越轨的心理——刻薄、暴力、偏执、疯狂。同性恋。然被她自己视为洪水猛兽。她厌恶失控。 真是矛盾又可爱的人。乙卯想。而且和自己同病相怜。 而一个新问题出现了——娄文毓当初为什么要和自己相认? 那辆宝蓝色平治滑过积水的画面再次浮现。娄文毓降下车窗,叫出她的名字……那一刻的悸动是真的。那么,这是什么?是高高在上的怜悯?是对过去校园时光一丝模糊的追忆?还是……仅仅因为那一刻狼狈的乙卯,像一件恰好符合她新影集主题的、带着脆弱与欲望的“艺术品”? 乙卯唯一确定的事是,自己并不是可悲的单相思。如果不是对她也有哪怕一点的意思的话,对于一个仅有几面之缘的人,娄文毓怎会知道她来自县城?对方一定是调查过自己的。 想到这里,乙卯饶有兴味地笑了,也不再怄气,仍对娄文毓充满美好的幻想。她并不介意娄文毓的坏脾气,只要有那么一丝能让对方爱上自己的可能,她就绝不会放弃的。 因此,她迫切想知道更多关于娄文毓的信息:比如她退学后的生活,比如她的艺术圈子,再比如…她的家庭状况、社会关系,和另一些难以启齿的私密事。 然而,阿卯无人可问。她的生存需求,一开始就胜过了社交需求,所以人脉关系太单薄了。 这里的物价比那里高太多。至于她为什么要勉强自己来到这里,不过是为了彻底和过去告别。毕竟在上高中时她差点就被她母父发现了,她一定要切断这种可能性。这是她能逃的最好的地方。 阿卯为了在这里活下去,早当完了昔日那些维持体面的东西,所以才会看起来那么可笑;再加上学业繁忙,根本没工夫顾及那些上流群体的事情,而且也顾及不了。 不过,乙卯忽然不觉得了。她在这里正经地活久了,都快忘了自己本质上是个什么样的人。 她现在充满了余裕,一种对娄文毓势在必得的、将其作为底气的余裕。 —— 接下来的几天,乙卯用娄文毓给自己的报酬的余钱,购置了许多时兴的行头,摒弃在华南以往那些故作低调或廉价的伪装。 这样翻天覆地的改变,使一些同她有过那么一点接触的同学都感到惊讶:一些以为是有了喜欢的家伙,想要引起对方的注意;一些则觉得她傍上了金主,便一下鲤鱼跃龙门,单纯想要炫耀。 阿卯并不在意这些毛毛雨般的言论,一边兼顾学业,一边尝试出入于华泰的交际场。 这是一个很精彩的大学生圈子,聚集了众多精英子女或社会名流,也不乏有阿卯这样急功近利的凤凰女。因此,各种各样的八卦、新闻、资源应有尽有,门槛也并算不高。阿卯很快就融入其中,甚至渐渐再次地如鱼得水了。 学识是其次,她的美貌、健谈,加上一点刻意经营的神秘感和分寸感,简直是天然的通行证。 这很快引起了一个女孩子的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