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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声的狩猎与驯养 (第1/2页)
无声的狩猎与“驯养”
自那次河边荒谬的重逢后,维克托·海登的生活里,悄然多了一项隐秘的“消遣”。那个被他视为“愚蠢插曲”的莉亚丝·格林,像一根细小的刺,顽固地扎在他心头的盔甲缝隙里,时不时带来一阵陌生的悸动和更强烈的探究欲。 他不再是那个被动等待猎物上门的猎人。他成了最耐心的观察者。利用巡视领地、处理琐事的机会,他总能“恰到好处”地出现在橡木城那个贫民区附近。他换下彰显身份的华服,穿上不起眼的深色便装,如同一个幽灵,远远地、不动声色地注视着那个纤弱的身影。 他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走进那间破旧但还算整洁的书店,那是她贫瘠世界里唯一的慰藉,隔着蒙尘的橱窗,贪婪地翻阅着那些她永远买不起的书页,指尖轻柔地划过文字,眼神专注得像个虔诚的信徒。维克托记下了那家书店的名字,也记下了她眼中对知识的渴望。 他“偶然”路过城西那家飘着甜腻香气的小糕点铺。透过攒动的人头,他瞥见莉亚丝正用几个辛苦攒下的铜币,换来一小块最廉价的蜂蜜蛋糕。她没有立刻吃掉,而是小心翼翼地用油纸包好,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。走到无人的小巷角落,她才小口小口地品尝,眼睛幸福地眯起来,嘴角沾上一点糖霜也浑然不觉。维克托记下了那家铺子,也记下了她品尝甜点时那瞬间卸下所有防备的、纯粹的快乐。 他策马“路过”城外那片盛开的野花田。初夏的风吹过,花浪翻滚。他勒马驻足,看着莉亚丝和几个同样年轻的平民女孩在花田间奔跑、嬉笑。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裙子,头上戴着自己编的花环,苍白的脸颊因为奔跑而泛起难得的红晕,笑声清脆得像林间的鸟鸣。那一刻,她身上沉重的枷锁仿佛暂时消失了,像个真正的、无忧无虑的少女。维克托的目光紧紧锁在她身上,看着她弯腰采花,看着她被同伴追逐时惊慌又带笑的躲闪,看着她躺在花丛中望着蓝天白云时那片刻的宁静。他记下了那片花田的位置,也记下了她与同伴相处时眼中闪烁的光彩——一种他从未在她面对家人或自己时见过的、鲜活的生命力。 他甚至“无意”间看到了她回家的场景。那个酒气熏天的父亲堵在门口,粗暴地拽着她的胳膊咆哮着,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她脸上。莉亚丝瞬间从花田里的精灵变回了那个瑟缩惊惶的兔子,低着头,身体微微发抖,小声地辩解着什么,换来的是更不堪的辱骂和推搡。她眼中刚刚还闪烁的光彩瞬间熄灭,只剩下认命的麻木和深深的恐惧。维克托远远看着,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马鞭,一股冰冷的戾气在胸腔里盘旋。他记下了那个破败的家,也记下了她面对家人时那深入骨髓的恐惧和不得不服的顺从。 维克托像一个最严谨的学者,一丝不苟地收集着关于莉亚丝·格林的每一个碎片:她的习惯、她的喜好、她的恐惧、她短暂的快乐……他沉迷于这种观察,如同在“驯养”一只稀有而胆小的兔子。他享受着看她从最初的极度惊惶,每次发现他“偶遇”时都像受惊的兔子想立刻逃走,到逐渐习惯他的存在,再到偶尔能在他刻意保持距离的注视下,勉强挤出一个怯生生的、如同小动物试探般的微笑。她对他称呼“老爷”时声音不再抖得那么厉害,虽然眼神依旧带着无法消除的敬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——这位尊贵的老爷,为何总在她身边出现? 这种缓慢的、仿佛温水煮青蛙般的“接近”,让维克托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满足感。他看着她一点点卸下防备,看着她因为他的“偶遇”而流露出一点点受宠若惊的羞怯,像在欣赏自己精心培育的成果。她的胆小,她的顺从,她那一点点因他而生的细微变化,在他眼中都显得无比可爱。一种扭曲的、独占性的愉悦感在他心中滋生。她是他的发现,他的观察对象,也将只属于他。 维克托觉得时机成熟了。观察期该结束了。这只被他“驯养”得开始适应他存在的小兔子,是时候被正式纳入他的领地。他精心挑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,准备进行他计画中的第一步:一个正式的、带着施舍般恩赐意味的邀约。或许是邀请她坐上他的马车,带她去城里最好的糕点铺,让她尝尝什么是真正的甜点,或者带她去一个清静的花园,只有他和她,甚至考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