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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说破的吻 (第2/2页)
晚饭后,魏冶平送她回家。车停在楼下时,他忽然倾身过来,帮她解开安全带。距离骤然拉近,他身上清冽的海洋味裹着晚风漫过来,江兆平的心跳瞬间乱了节拍。 “那天送你回来,你睡着了。”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,很低,“我在你额头上印了个吻。” 江兆平猛地抬头,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。那里没有平日的克制,只有清晰可见的情意,像酝酿了多年的潮水,终于要漫过堤岸。 她的脸“腾”地红了,张了张嘴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窗外的霓虹透过玻璃照进来,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,让他看起来既熟悉又陌生。 江兆平的呼吸顿了半拍,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摆。车厢里很静,只有空调出风口微弱的气流声,衬得他的话语格外清晰,像投入深潭的石子,在她心湖里撞出层层叠叠的涟漪。 她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,清冽的海洋调混着晚风吹来的草木香,是熟悉了许多年的味道,此刻却陌生得让她心慌。高中时总笑话他用的香水像“冰镇汽水”,如今这味道裹着guntang的坦诚,烫得她耳尖发麻。 “我……”她想说点什么,喉咙却像被堵住,只能任由脸颊烧得更厉害。那天夜里的片段忽然清晰起来——车座的皮革味,他平稳的呼吸声,还有额头上那一点转瞬即逝的温热,原来不是酒后的错觉。 魏冶平没有逼她回应,只是维持着倾身的姿势,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。车厢外的霓虹在他眼睫上流动,那双总是藏着克制的眼睛,此刻像盛了星光的深潭,将所有未说出口的情意都摊开在她面前。 江兆平别过脸,看向窗外掠过的树影,心跳快得像要撞碎胸腔。她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,拒绝或是回应,可话到嘴边,只剩下慌乱的沉默。多年来刻意维持的距离,在他这一句直白的剖白里,摇摇欲坠。 “上去吧。”他忽然收回手,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平静,只是指尖微微泛白,“早点休息。” 江兆平猛地回神,胡乱点点头,推开车门时差点撞到门框。她站在车外,看着他降下车窗,路灯的光落在他清隽的侧脸上,竟有种说不出的落寞。 “魏冶平,”她鬼使神差地开口,声音细若蚊蚋,“那天……对不起。”为自己的逃避,也为那份被酒精点燃的荒唐。 他愣了愣,随即轻轻笑了笑,那笑意里带着释然,也藏着挥之不去的温柔:“上去吧。” 直到楼道的灯亮起,魏冶平才发动车子。后视镜里,那个穿着浅色裙子的身影站在灯下,像株被晚风吹得微微发颤的植物。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,眼底的沉郁更深——汤远泽那边还没动静,但他知道,有些事,不能再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