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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6 (第2/5页)
语从未停歇,李广的落魄成了最好的谈资,叹息有之,幸灾乐祸更多。李家那几块宅基地的命运,在村民的口水中被反复拆解、买卖、推平。李广关上吱呀作响的厚重木门,将喧嚣隔绝在外,可心底那个巨大的空洞,却怎么也无法填满。 惨剧过去两个月,花都市工业区深处,一家隐蔽的厂房内。李广形容枯槁地坐在一条流水线旁。脸颊瘦削凹陷,宽松的蓝色工服套在他矮胖的身躯上显得空空荡荡。胸口的工牌冰冷地标注着:“李广,编号AK-47”——一个毫无意义的符号。 高考落榜的结果毫无悬念,但他早已麻木。这家工厂生产的是难以见光的物什:情趣用品。也正因如此,招工几乎没有任何门槛,李广领了工牌,成了流水线上的一颗螺丝钉。 车间光线昏暗,头顶的荧光灯管发出令人烦躁的嗡鸣,与流水线机械单调的“哐当”撞击声交织。传送带上,一排排硅胶制品缓缓移动:粉色的仿真yinjing,长度约15厘米,表面模仿着粗糙的模具纹路勾勒出“青筋”,guitou圆钝,涂抹着廉价的光滑润滑涂层,在灯光下反射着油腻的光;紫色的跳蛋,椭圆形的塑料外壳上嵌着闪亮的装饰水钻,嗡嗡震动时外壳都在轻微颤抖。工人们低头忙碌,空气里弥漫着硅胶特有的化学气味,混合着浓重的汗臭。流水线尽头,包装工麻利地将产品塞进透明塑料袋,贴上标签,打包成箱。 这家工厂还很年轻,今年才迈入第二个年头。老板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,人称“水哥”。去年靠着替人代工生产性玩具,悄无声息地赚了几十万。这门生意虽上不得台面,利润却相当可观。第二年,水哥野心勃勃打算扩充产能,这才开始招收更多像李广这样的廉价劳力。 当时的国内情趣用品行业,充斥着低端代工。产品简单粗糙,大多销往海外或国内的三四线小城。流水线上种类寥寥:基础款硅胶假阳具和简陋的振动棒。硅胶阳具造型单一,浅rou色的硅胶材质触感软腻,却带着一种不自然的弹性,像半凝固的劣质果冻。表面仅靠几道粗陋的模具线模拟血管,guitou圆润却毫无真实感,底座是简单的平面,模具接缝处常留有毛糙的飞边。振动棒更是简陋得可怜:塑料外壳,廉价的粉色或紫色,长度约10厘米,形如一根细长的水管,顶端勉强做得圆滑些,内置廉价电池驱动的震动器,启动时发出刺耳的“嗡嗡”噪音,震感生硬。工人们手工刷上气味刺鼻的廉价润滑油,那粘稠的液体沾在手指上,如同劣质胶水。 李广的任务是检查硅胶假阳具的质量。他戴着薄如蝉翼的塑料手套,手指机械地抚过每一根制品,寻找毛边、气泡或明显的变形。硅胶的触感滑腻中带着滞涩。他拿起一根,guitou略微歪斜,“青筋”纹路模糊不清,像拙劣的雕刻。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画面:某个陌生的女人握住它,纤细的手指滑过那粗糙的表面,缓缓塞入湿热的私处,硅胶挤压着柔嫩的yindao壁,发出黏腻的声响,汗水滴落在廉价旅馆污渍斑斑的床单上……他的脸上毫无波澜,手指熟练地刮掉一处毛刺,将其扔进标着“合格”的塑料筐。心早已麻木,这些制品的色情用途,如同流水线永不停歇的噪音,单调而与他无关。 旁边的工人老张,四十多岁,头顶锃亮,油光满面的脸上叼着根劣质香烟,咧开一口黄牙笑道:“小李,别瞧这玩意儿软趴趴,插进去可硬实着呢!老外就认这个,听说能把娘们儿cao得嗷嗷叫,跟杀猪没两样!”他顺手抄起一根紫色振动棒,按下开关,“嗡嗡”的噪音瞬间刺破空气,顶端疯狂地高频抖动,像得了热病般抽搐。他晃了晃棒子,烟灰簌簌掉在传送带上,“就这破玩意儿,村里的小寡妇都买得起,晚上捂被窝里用,爽得直哼哼!”车间里顿时爆发出粗鄙的哄笑,女工们红着脸低声咒骂“死老头”,男工们则哄笑着附和一些更下流的荤话:“那放电池的口子老他妈漏电,震得手发麻,还不如自己上手捅呢!”低俗的暧昧如同车间里弥漫的机油污垢,黏腻地附着在每个人身上。 李广低着头,沉默得像块石头。他的手指继续抚过一根硅胶阳具,guitou顶端发现几个细小的气泡,如同被针尖扎过。指尖的触感让他猛地想起唐宣嘴角那对甜美的酒窝。高考考场外,她站在意气风发的陈浩身边,笑容灿烂得如同正午的阳光,刺眼而遥不可及。一个更龌龊的念头不受控地钻出:她纤细白皙的手指,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