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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棋院 (第8/8页)
的笑意,仿佛在说:叫你没事乱问,吃瘪了吧? “咳咳!”江若琳清了清嗓子,掩饰住那一丝尴尬,连忙将话题拉回正轨,“此事……日后再议!本座此番驾临,另有更重要的事。”她神色一肃,从腰间解下一张卷轴,在石桌面上缓缓摊开。 “仙子是要……寻人?”龟公见状,连忙凑上前,低头仔细端详那画像。 画卷上是一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年男子,面容俊俏非凡,眉宇间却透着一股迥异于寻常风月场中人的刚毅之气,眼神明亮锐利,神采飞扬,竟有几分不似凡俗的英挺。 萧玉卿一边小心翼翼地将剥好的、白生生的瓜子仁奉到紫惊澜手边,一边也忍不住好奇地瞥向那画像。心中豁然开朗:是了!以执法长老“青玉案”林静薇那一板一眼、铁面无私的性子,怎么可能放任江若琳假公济私,借着采买灵材的由头跑来这等地方寻花问柳?原来寻人才是真正的目的,那所谓的采买,不过是出行的掩护罢了。 “亏你想得出来,来这棋院寻人?”紫惊澜接过瓜子仁,丢了一粒进嘴里,毫不客气地白了江若琳一眼。 “你个小妮子懂什么?”江若琳轻哼一声,下巴微扬,带着几分自得,“这棋院鱼龙混杂,来往皆是达官显贵、富商巨贾,三教九流消息最是灵通。要找那些藏头露尾的人,还有比这更好的地方?” “这……”老龟公的脑袋几乎要贴到画纸上,浑浊的老眼眯了又眯,努力在记忆中搜寻。“这人……这人似乎……还真让老奴有点印象啊!”他猛地一拍大腿。 “当真?”江若琳和紫惊澜同时精神一振。 “对,对!就在昨日,这人是跟一位衣着华贵的夫人一起来的。”龟公点着头,回忆道,“老奴当时只当是那位夫人私自带出来的狎伎,便没多问。” “他们来做什么?”江若琳追问,眼中精光一闪。 “这个……”龟公露出一个“你懂的”表情,搓了搓手,“老奴当时问那位夫人,是否需要听曲,或是找园里的好手陪她手谈消遣?她一概摇头,只订了一间最私密的雅间……您也知道,这种事在我们这行当并不少见。要么是幽会的情郎,怕被人认出;要么就是别家带出来的狎伎,不方便声张。反正只要客人付够了银子,我们只管提供地方,他们关起门来做什么,我们是不管的。” “哼!”紫惊澜听得不耐,冷冽的气息不经意间再次弥漫开来,亭中温度骤降。“那他们后来去了哪里?” 老龟公被她气势所慑,吓得一哆嗦,后面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。 江若琳连忙伸手轻轻拉了拉紫惊澜的衣袖,脸上堆起和煦的笑容,变戏法般从袖中掏出一枚指头大小、沉甸甸的金元宝,放在桌上推了过去。“老龟公,莫怕,我这meimei性子是急了些。你仔细想想,那日他们可曾说过什么?做过什么?任何细节都行,越细越好。” “这……这怎么好意思呢……”龟公眼睛瞬间被那金灿灿的光芒吸引,口里说着推辞,手却异常诚实地飞快抓过元宝,熟练地往怀里一塞,脸上的笑容顿时真诚热切了许多。“他们……他们关在雅间里,声音压得很低,不过老奴送茶点时,似乎隐约听到几句……说的好像是些……老夫也听不大懂的话……” 他皱着眉,努力回忆:“好像提到了什么‘白玉’什么的地方……还有‘青狐丘’怎么了……哦对了,似乎还说要去给谁‘拜寿’……最后,早上离开的时候,老奴在门口隐约听到那位夫人对那少年说了句什么……好像是……‘点金山’?” 点金山? 萧玉卿剥瓜子的手指微微一顿。点金山……那地方他熟悉,就在江陵城北郊外不远。山势险峻,三面被湍急的烟波江支流环绕,唯有一条狭窄山道与陆地相连,易守难攻。山上据说早年有个香火鼎盛的道场,供奉着不知名的神祇,住着些有道行的尼姑。只是后来不知为何渐渐没落,断了香火,如今只剩些断壁残垣。而最要紧的是……那点金山,与传闻中凶名赫赫的黑风寨盘踞的黑风山,仅隔着一道深涧,遥遥相对!如同两座巨锁,死死扼守着江陵城通往北方的咽喉要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