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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留活口 (第5/5页)
起伏,“下次再把自己弄成这样,就别指望我给你用最好的药。” 药膏抹上去时带着清凉的刺痛,洛九的肩膀抖了抖,却听见林墨绮突然笑了,笑声里带着点自嘲:“你说你这性子,栖梧姐总说你像头狼,我看你就是头倔驴,非要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才甘心。” 她顿了顿,语气陡然冷硬,“现在给我老实养伤,伤好了再跟你算擅自改计划的账,没得商量。” 邝寒雾缠纱布的动作顿了顿,抬头看了林墨绮一眼,又低下头继续手上的活计。“三天内别沾水,也别想下床。” 她系好最后一个结,将用过的棉球扔进铜盆,“药在桌上,王阿婆会按时给你煎。” 等人都走了,阁楼里只剩药草与消毒水的气息。 洛九侧过身,见林墨绮还站在窗边,手里仍攥着那块没派上用场的纱布。 “栖梧姐不在馆里,正处理酒会后续,还要跟沈昭奚敲定合作的细节。” 林墨绮忽然开口,声音里的火气散了,只剩掩不住的疲惫,“沈昭奚那边有她盯着,你别瞎琢磨。” 月光从窗棂漏进来,照在她旗袍的盘扣上,泛着冷光。 洛九 “嗯” 了一声,后背的药膏在发热。 她知道林墨绮还在气头上,但也知道,明早床头一定会摆着王阿婆煮的红糖姜茶。 洛九闭上眼,把码头的血腥气和枪声都关在门外,只剩下后背的刺痛在提醒她,活着回来,比什么都重要。 天快亮时,向栖梧才踏着晨露回到凰馆。她换下沾着夜雾的黑裙,坐在堂屋的梨花椅上,指尖转动着那枚玉扳指,听林墨绮讲码头的事。 “…… 她根本没按计划走水道,非要回头把副官和死士都解决了。” 林墨绮端起凉茶喝了口,翡翠耳坠在晨光里晃出冷光,“肩胛被流弹擦伤,后背的旧伤裂了,手臂还有刀伤,邝医生说至少得躺三天。” 向栖梧的目光落在窗台上那盆半枯的兰草上,指尖的玉扳指泛着温润的光,声音里听不出情绪:“她总这样,眼里容不得活口,也容不得自己,或者说自己人受一点委屈。” 林墨绮放下茶盏,指尖在桌面轻轻叩着,语气里还带着火气:“我跟她说了多少次,安全第一,偏不听。这次必须罚她,我已经说了,伤好后我亲自罚。” 向栖梧终于抬眼,眼底的红痣在晨光里浮沉,像藏着团暗火:“以她那性子,怕是受不住你折腾。” “那也得罚。” 林墨绮的声音硬了几分,嘴角却勾起抹意味深长的笑,“这次是运气好,下次呢?十八巷不能没有九狼,但也不能让她总拿命去赌。” 她顿了顿,抬眼看向向栖梧,眼波流转,“你觉得呢?” 向栖梧沉默片刻,抬手拨了拨茶盏里的茶叶,茶沫在水面打着旋:“罚是该罚,而且得罚得让她记牢了。你先罚,等你罚完,我再亲自来。” 林墨绮愣了愣,随即低笑出声,眼角眉梢都染上暧昧:“那她怕是真要哭着讨饶了。” “就是要让她哭。” 向栖梧的嘴角弯出抹浅淡的弧度,指尖在玉扳指上摩挲,“让她好好想想,什么时候该狠,什么时候该退,什么时候该听话。” 她端起茶盏,茶雾模糊了眉眼,“沈昭奚那边谈得差不多了,内陆的线三天后交接。你盯着点洛九,别让她又偷偷跑出去。” “放心吧。” 林墨绮站起身,旗袍的下摆扫过椅腿,“有邝医生看着,她想跑也跑不了。” 两人对视一眼,都没再说什么。堂屋里只有茶香漫着,窗外的晨露顺着兰草的叶子滑下来,滴在青石板上,像声极轻的叹息。她们都知道,罚归罚,等洛九伤好后,该带她去吃那家她最爱吃的馆子,也该让她知道,谁才是能护着她,也能管住她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