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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 逆蛆化期 (第2/3页)
是孕體!我不會……!」 啪! 那塊腫起的地方裂開一道細小的口子,溢出帶血的蛆液與透明纖維質,皓像是早有準備,一邊迅速擦拭,一邊微笑著說:「不是孕體,是感應腺。你只是正在生成‘感應場’,以便與蛆蛋共享身體狀況。」 「這是什麼鬼科技……!」柴可顫抖著,幾乎想撕開自己。 「這不是科技,是我們的愛。」皓輕聲說,然後將那顆蛆蛋放在他胸口的裂痕旁。 奇蹟般地,裂口像受了某種訊號刺激,開始「吸引」蛋的表皮黏附上來,蛋的表面與柴可皮膚開始同步震動。 蛋裡的蛆動了。 牠孵化了—— 透明蛋殼內,一條細長的新生蛆體緩緩地「吐」出自己微弱的腦核,並對著柴可微微張開前端口器,像是在「親吻」這個世界。 一滴血液從柴可胸口流出,滴在蛆寶寶的口器上。 牠吸收了。 然後——牠第一次,發出了聲音。 不是叫聲,不是尖嘯,而是一種微妙的振動——如同從骨髓深處傳來的共鳴。 「……爸……爸……爸……」 柴可當場失神。 他整個人癱軟,眼角流下一滴無聲的淚水。 但他說不清——這淚水,是驚懼、還是……感動。 ** 鮮血沿著柴可胸口的裂痕緩緩流下。 那滴血,成為了界線——跨過它,過去與現在、理性與瘋狂、生人與蛆,將徹底錯位。 他躺在床上,視線渙散。蛆蛋已不再是異物,而是某種「磁心」,他的大腦開始不自覺地將它視為「中心節點」,思想被引導、行動被同化,甚至呼吸節奏也與蛋的心波逐步同步。 皓站在一旁,臉上寫滿期待:「牠正在學習。牠會用你的神經頻率,模仿你。」 「你……把我變成了什麼?」柴可終於開口,聲音低啞,帶著金屬風乾後的殘渣感。 皓沒有立刻回答。他輕輕將一個冷光晶片貼在蛋的表層,晶片與蛋的皮膜接觸後微微閃爍,浮現出一行提示:「認知複製程序:啟動」。 目標神經結構:S.K.Harman(柴可斯基夫·哈曼) 建立神經鏡像… 同步率:14%…37%…65%…82%… 注意:主體原始人格正發生不穩定擴散。 「什麼意思……什麼意思?」柴可顫抖,他的視線突然「裂開」——世界像玻璃碎片般被劃成多層,他同時看見自己「躺在床上」、又看見自己「站在窗邊」、還有一個畫面中,他正「抱著蛆蛋哼歌」。 哪個才是真的自己? 「這是複製帶來的認知交錯。」皓說話語氣冷靜,像在唸一段早就熟記的實驗筆記,「你的大腦正被複寫,也正複寫對方。你與蛆蛋,已不只是父子——你們正在共享一份記憶基體。」 「……你瘋了。」 「我愛你。」皓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,眼神變得奇異專注,「這是我能證明的方式。」 柴可想反駁,但下一秒,他感受到體內某個聲音在「悄悄模仿」他的想法——那不是語言,而是一種「次級反射認知」:一種非自我、但卻與他同步的內在模仿系統。 就像你說「我餓了」,然後內心某個聲音也說「對,我餓了」,但那不是你自己。 而是——牠。 蛆寶寶,正在「學會成為他」。 第三天。 柴可已無法獨自完成基本思考流程。 他在書寫實驗報告時,會不自覺地將「我」寫成「我們」,在草稿紙上重複出現的詞句包括:「我們想喝血」、「我們渴望蛆液」、「我們記得那場雨下了六小時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