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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顺便 (第2/2页)
无喜无悲,颠簸一路肚皮饿将起来,开始搜寻这屋子里的茶水。 孟九徵扣桌,再问:“你父早年曾任江南巡抚,监南郡十六州,居于陵江。你母则是他当年新娶的续弦,隔年生下了你,可是?” 一无所获,只有孟九徵桌上才有茶水。余瑶收回视线,看孟九徵一眼意外地点头:“公子知道得挺清楚的。” 如果不是他提起,她都要忘了自家老爹还有那样风光的过去。 她道:“当了两年就从那个位置裁撤下,到了天府郡,我是在天府郡长大的,所以说是天府人士。” 孟九徵轻轻颔首:“你父亲因何被判斩首姑娘可知道?” 这是一个对常人来说稍有些禁忌的话题,尤其她还是直接相关者,孟九徵不由自主放轻了声音。 余瑶却自若非常,回道:“当然知晓,说是父亲掺和进了早年某位王爷的逆乱之事,虽说作用不知大小,举止不明有意无心,但酒色误人,父亲醉后一话说错,就落得那样了,还牵连我与母亲充没官府。” 她竹筒倒豆一般说得痛快,表情未曾变上分毫,也不见得为难,倒好像事不关己,如在说旁人之事一般。 鉴安看了余瑶一眼。 孟九徵道:“姑娘既是被充没官府,如何又到了这岩都郡?” 罪臣子女,官衙应是没那个闲心让人特意将她带到别处发卖才是。 余瑶一迟疑,含糊道:“惹了人。” “谁?” 鉴安警醒,说到砍头杀人这姑娘都面不改色,眼下惹到一个人,她却支吾含糊起来。 “一个小人。”余瑶也意识到自己露了怯,回心一想觉得实在没有必要,怕什么,遂再度理直气壮,甚至深恶痛绝起来,“我家一个邻舍,见我落魄了想占我便宜,还骂我,被我一顿好打,吴mama就是为了躲他才带我来了岩都郡。” 孟九徵一顿,打量她的脸色,婉道:“姑娘受委屈了?” 余瑶:“没有没有,我自己讨回来了!”她扬起眉毛,十分得意。“不仅骂了回去,还打了几巴掌,踹了好几脚呢。” 鉴安:…… 孟九徵微笑起来,没有多问:“我已尽数问清了。” 就让人将余瑶请去,备下晚膳,余瑶欢天喜地去填饱肚子。 鉴安留在书房。“公子,果真是她吗?” “是她。”孟九徵起身,把桌上放置着的一份身契握在手里,点起烛火烧了。 余瑶被充没进官府为奴的证明被付诸一炬。 望着那渐渐小下去的火苗,鉴安自语道:“只要送她到丹州,主子的旧债也就了了。” 他知道孟九徵早年下江南曾受余练恩惠,一直未报,此时余家遭难,正好偿还。 那点旧情不足以让孟九徵挽救余家上下,他也不是什么大好人,所以只救一个,便救下余瑶,买下她,等确定好身份之后,再烧了她身契,送她前往丹州,以后就此两清。 “将她身契已毁之事写进文书,告诉裴彦昭知道。”孟九徵吩咐,“明日起加紧脚程,尽速前往丹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