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过年 (第2/2页)

br>    池诸绍提着年货往村东头走。布袋鼓囊囊的，露出rou和干货的边角。

    村巷里人影绰绰，男男女女都领着孩子往祠堂去。年节里，总要给祖宗上炷香、磕三个头。

    快到玖家的时候，池诸绍瞧见少女提着个竹笼子从集市上回来，笼子里装着一捆葱和一捆韭菜。

    她迈着小巧轻快的步子，细腰扭着，手臂也跟着甩来甩去。

    “阿守……”

    少女看见池诸绍，欢喜地叫出他的名字，小跑到他身边然后扑进他的怀里。

    池诸绍被她撞得稍稍一晃，也笑了。

    “菲菲，新年快乐！”

    “新年快乐，你今天这是来拜年的吗？”

    池诸绍拿出年货递给玖染菲。

    “嗯，这是带给菲菲你和奶奶的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！阿守对我真好。”

    玖染菲对池诸绍露出甜甜的笑容。

    池诸绍移开了视线，脸红成一片。

    “嗯？嗯……没事。”

    玖染菲疑惑地问：“怎么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就是觉得能有这么可爱的笑容作为回报，也值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的笑容可爱?是这样吗？”

    玖染菲嘴角轻轻上扬，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，仿佛春天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。

    池诸绍耳根微红：“那当然!简直可爱的不行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……那个……菲菲……我好想好想你了……”

    玖染菲亲了一口池诸绍，“我也好想好想阿守的。”

    两人腻歪了好久，池诸绍才依依不舍地走了。

    玖染菲挎着装满东西的年货回到自家洁净清爽的院庭时,听到屋内案板上擀面杖的发出响声节奏明朗。

    奶奶正在案板上揉面团听到进门的声音回过头说：“菲菲，等会就好了。瓦罐里的有麦仁汤，你先喝一点吧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，我也来帮奶奶搭把手。”

    玖染菲自告奋勇地拉起风箱,快活地说:“奶奶,你擀面我烧锅,咱俩今日过个好年。”

    屋内热气弥漫。最后一锅面条端上桌，粗瓷碗盛着，白汽蒙蒙。

    玖染菲凑到桌前，吸了吸鼻子：“真香。”

    奶奶用布揩了揩手，拍了拍她的肩：“坐罢，吃。”说罢便夹起一只rou丸，搁进孙女碗里。

    玖染菲咬了一口，嘴角沾了油汁，嚼着点头。

    奶奶瞧着她，眼角的皱纹叠了起来：“吃罢，爱吃，往后还做。”

    玖染菲边吃边和奶奶聊着天，她问起了奶奶年轻时的故事，奶奶便缓缓地讲述着那些过去的岁月。

    油灯昏黄，映着老人半边脸。她的声音低缓，像在说别人的事。

    “那会儿雪埋到小腿肚，上山找柴，鞋袜都是湿的。捡不着粗的，就搂松针，搂枯叶子……也顶用。”

    “背篓沉，路滑。有一回摔了，柴枝撒了一坡。坐雪地里半天不想起来——可不是冷，是累得慌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好啦，”奶奶忽然笑开来，皱纹堆得深深的，“你看这炕，烧得guntang的。窗户也糊严实了，风进不来。”

    她夹了一筷子炒鸡蛋放到孙女碗里：“快吃，凉了腥气。”

    窗外山风掠过树梢，但灶里的火正旺，噼啪地响着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当新年的鞭炮声响起时，她们站在雪地里，捂着耳朵聆听着这喜庆的声音。

    大雪纷飞中，鞭炮蹦出的红纸如同点点繁星般点缀着这个银装素裹的世界。

    这红色的印记不仅证明了她们的存在与庆祝，更寓意着新的希望和机遇。

    新的一年开始了，也是她们新的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