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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(第2/3页)
以安撫她日夜懸著的心。 偶爾會提一句「近日聞樓外桃花開了,想起你曾說喜歡,待我歸來便陪你去賞」,字裏行間沒有華麗的辭藻,甚至語句都頗為樸實,卻讓她讀得紅了眼眶。 一句無關緊要的問候,哪怕只是一個潦草的署名,也能讓她在無數個孤寂的夜裏,多一點念想。 她反復讀好幾遍,連墨跡暈開的地方都捨不得錯過,而後小心翼翼地收進匣子裏,一如這些年的等待,只是這一次她更為急切,只因藺穆安這次出行前把玉佩交給她。 上官蕙得了藺穆安吩咐多關照她一下,這下好了,好好的將軍之女就更光明正大地出入紅袖樓,比往日來得更勤了。 杜尚若總為她的名聲擔憂,皺著眉勸道:「你不是定親了?這樣頻繁地來紅袖樓,豈不惹人口舌?好歹也換個男裝掩飾一下。」 上官蕙卻滿不在乎地搖搖頭,拿起桌上的茶盞抿了一口:「我就是來聽你彈琴,又做不了甚麼出格的事,比那些男人來的目的乾淨多了。況且,我上官家的女兒,還怕這些閒言碎語?」 「再說,比起腦滿腸肥的男人,姑娘看到我不是更歡喜?」她邊說,邊摟著杜尚若的手臂。 杜尚若說不過她,只能由著她來。 有了上官蕙的陪伴,紅袖樓裏的日子倒也多了幾分熱鬧,她不再是孤零零一個人守著琵琶與等待。 有時,上官蕙會纏著她學琴,嘴裏念叨著 「好jiejie,教我彈首新的吧,二郎君聽厭了這首」,杜尚若本想勸她先把上一首練熟,可看她不過是圖個新鮮、想討個樂子,便也不阻止了,指尖帶著她,一點點撥弄琴弦。 可這樣安寧的日子並沒維持太久。大概過了兩個月,來自邊關的書信突然斷了音訊。 一開始,杜尚若還強作鎮定地勸自己:「許是前線路途遙遠,又逢戰事,信件耽擱了也正常。」她依舊每日清晨練琴,只是琴音裏的憂傷更濃了些;依舊等著上官蕙前來,只是問起戰事的次數越來越多。 上官蕙畢竟是將門之女,府中能收到軍中傳來的消息,比韓盧從客人閒談中撈到的零碎話語要準確得多。可她每次來,眉頭都鎖得越來越緊,說起戰況也只含糊地提幾句「戰事不明朗」「局勢複雜」。 杜尚若不過是個樂師,聽不明白那些排兵佈陣的戰策佈局,可看上官蕙欲言又止的模樣,也知道前線的情況定然不好。 日子一天天過去,從初春的桃花爛漫,等到盛夏的荷葉滿塘,邊關依舊杳無音訊。杜尚若心裏的不安像潮水般越漲越高,幾乎要將她淹沒。 有時彈琴彈到一半,指尖會突然停在弦上,耳邊總莫名響起邊境戰火紛飛的轟鳴、馬匹的嘶鳴,還有兵器碰撞的銳響。 夜裏睡夢中,都會反復夢見他身披血跡、向自己伸出手的模樣,每次驚醒時,枕頭早已被眼淚浸得濕透,涼意透過被褥滲進骨頭裏。 紅袖樓裏的風波,也隨著這斷了的音訊漸漸翻湧起來。 最不服氣的便是艷紅,她入樓比杜尚若早三年,憑著一副好嗓子和八面玲瓏的手段,向來是紅袖樓裏最受寵的姑娘,從前見杜尚若一步一步爬上她頭,後來得藺穆安另眼相看,時常派人送些珍貴物件,心裏就憋著氣,如今見杜尚若無依無靠,便再也按捺不住。 杜尚若剛彈完一曲,正低頭擦拭琴弦,就聽見門外傳來艷紅尖銳的笑聲:「meimei這琴彈得再好,又有誰聽呢?難不成彈給空氣聽,就能把藺將軍從邊關彈回來?」 話音落時,艷紅已掀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