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旧痕)为何面对欺凌,我毫无反抗之力(二)  (第3/4页)
她好像变成了一滩见不得光的污泥,她需要把自己包起来。    但害怕和恐惧中,仍有要撕裂她的愤怒,她究竟犯下了多大的罪过,要被如此对待如此欺凌?    而这没有燃尽的愤怒,又让她闯了祸。    晚上,三位室友都回来了,张忻怡在和清沪室友说话:“今天的那个助教特别帅,你注意到了吗?”    山区室友在和她新交的男朋友打视频通话,和张忻怡一样,她也不乐意戴耳机,一定要外放。    只听她捏着嗓子,用甜腻的夹子音说:“我好害怕啊——”    “害怕什么啊?还是昨天那事儿吗?”她的男朋友非常配合她。    “对啊,超级恶心,就跟……你们楼下的那个发情的狗一样,你懂吧。”她拖长了声音。    “哇,好可怕啊。”    “整个宿舍里都是那个……味道,不知道她在宿舍里面干了什么。”她说的应该是alpha生理期释放的信息素。    “哎,别说了,这种事还是不要直说好。”她的男朋友比她有涵养,知晓这种话不应该太直白。    “唉,真的搞不懂这种人。”    她的男朋友又问:“为什么不贴抑制剂贴啊。”    “不知道,可能是故意的吧。”    “故意的,那也太过分了吧,怎么会有这种人。”    “对啊,我们真的好怕她,万一哪天她就爬到别人床上去了呢。你知道吗?她还曾经有一次,在我上厕所的时候推门进来,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。”    这件事是真的,在她们当室友的三百多天,女孩确实有一次,仅仅是一次,迷迷糊糊地进卫生间时,忘了敲门,她该怎样解释,她那一次只是忘了敲门而已呢?    山区室友还在和她的男朋友说着害怕之类的话,说着害怕,却好像在谈论笑话一样,哈哈大笑。    那笑声实在太过轻浮,轻浮到令人作呕。那时,女孩也说不清自己在想什么,她只感觉,怒火又开始蒸腾,guntang的血浆冲击着她的头皮,她从一个僵硬的木偶变成了一个拿着剑的木偶,她跳下床,抄起桌上的一本书,向那个山区室友砸去。    那不是一本很厚的书,没有硬皮的精装封面,但足以把人砸疼,山区的室友愣了两秒,指着女孩骂道:“疯了吧傻逼!”    女孩没有说话,继续拿起两本书,一本砸向张忻怡,一本砸向另一个清沪的室友,尽管这个清沪的室友是三人中相对沉默的一个,但是她不管了,她就是要拿书砸她们,她不需要许可,不需要理由,她很愤怒,可悲的是与此同时,眼泪又耻辱地掉了下来。    山区室友也拿起一本书,准备打回来,张忻怡却冷冷地制止了她:“我们不要变得和这个神经病一样,知道吗?”    那个山区的室友干笑了两声:“是啊,打人是违反校纪的,我们不要变得和这种人一样。”    第三天,女孩收到了辅导员的电话。    “中午来办公室一趟。”    女孩去了办公室,辅导员第一句话就是:“你为什么要殴打室友?”    女孩说:“因为她们欺负我。”    “她们怎么欺负你了?”    “她们平时孤立我,还故意恶作剧拿走我的抑制剂贴,然后造谣。”    辅导员挑眉:“她们为什么会拿你的抑制剂贴?”    女孩说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    “这种没有理由也没有证据的事情,就不要随便讲了,行不行?”    “哦。”    “而且,你说她们造谣,是么?”辅导员拿出手机,把一张照片递到女孩面前,正是女孩上次在班级群里看到的那张,她翻张忻怡的衣柜的照片。    “造谣了吗?”辅导员冷冷地问。    “就是造谣了。”女孩坚持说。    “她们说你翻张忻怡的衣柜,难道你没有翻么?哪里造谣了?”    还真是如此,张忻怡从头到尾说的每句话都是“事实”,女孩发情期没有贴抑制剂贴,然后翻了别人的衣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