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办事不力5-谢木东 (第2/2页)
也是主上开恩,收了神通。 这话有点夸张,但谢木东确实没跪超过四个时辰过,三个时辰往后便是极限。 “主上法力高强,有通晓天地之大能,精怪妖兽在她面前便无所遁形,妖力尽失。其中威严,你当然扛不住”,谢燕山一边给他无知觉的手臂疏通经络,一边笑眯眯地安慰他,“没事,等你实力长些,这奉茶思过便不是最难捱的了”。 到后面接的任务逐渐多了,学的东西也深了,逐渐可以管几个案子了,奉茶思过果然就不再最令人畏惧,他也明白过来谢燕山的意思。不是因为习惯了被罚思过,也不是因为实力足以扛住责罚,而是开始挨打了,新的心理阴影堂堂来临。 第一次挨完藤条,被寸雪背着送到百草堂的时候,谢燕山已经倚在门框边上等他了。他眼含笑意地看着寸雪稳稳地把他放在堂内榻上,也没伸手扶一把,对寸雪一拱手:“辛苦寸雪大人”。 寸雪对他垂头行礼,一板一眼地回“不必”,又看了眼身后还在发抖的谢木东,补充了一句:“打的腿”,便行礼闪身回去了。 还是这么惜字如金。 谢燕山目光落在谢木东身上,看他还能坐着,便知道打的不是大腿,蹲下身,要挽起谢木东的裤脚。刚碰到腿前侧,谢木东就像被烫着了一样猛地往后缩,整个人像只受惊的幼犬,浑身一直发着颤停不下来。谢燕山深知主上藤条的厉害,叹了口气便也没勉强,先让人往后坐了坐,又给人裹了层被子。在主上屋里受罚总是很冷的,以前谢燕山甚至什么都没挨光罚跪就被冻到风寒,刚刚摸这孩子的手也是冰凉。 出去倒了杯茶的功夫,谢木东已经平静下来,不再整个人应激地紧绷。听到有人近身的声音他下意识地坐直,看了眼谢燕山,双手接过他手里的茶,低声道了谢,只喝一口,便放在一边。 谢木东低着头,从谢燕山的角度只能看到他没束起来的头发。谢燕山又叹了口气,主上跟他说这新来的孩子性格认真,就是话少。现下要自己说,这哪里是话少,简直是纯闷葫芦。便又蹲下身去,再去挽他的裤脚,这次谢木东虽然僵硬着,倒也没躲开,任由谢大夫褪下自己的鞋袜。 谢燕山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脚踝又摸了摸脚底,摸到一片平滑后心里松了口气,还行,没打脚心,不然接下来几天可是走不了路。把裤脚一路卷到膝盖以上,一整个红肿青紫,有的地方已经发黑,一看就是跌跪在地上不知道多少次。小腿更是惨不忍睹,全是愣子,红的紫的黑的流血的破皮的,一大片一大片印在小腿上,连块空出来的皮肤都找不到。 谢燕山把药在手心里揉搓捂热,一边覆在膝盖上用手法散淤血,一边头也不抬地轻声说:“主上仁善,罚过便是放过,好好养伤,不用想别的”。揉搓膝盖的手忽然感觉到一阵湿意,有泪水滴在自己手背上,谢燕山也没停顿,该抹药抹药该揉血揉血。 不一会听到头顶传来带着鼻音的声音,“主上动怒了...是我无能...我...” 说的话颠三倒四不完整,也不妨碍谢燕山听懂,抬头看了眼低着头的谢木东,站起身,突然问:“你挨罚的时候也哭了吗”。 谢木东一愣,以为他在责怪自己失仪,低声说“没” “那还差得远呢”,谢燕山点点头,“等你被主上打到哭着求饶,再来说这话吧”,没理震惊抬头的伤员,谢燕山抬手拍拍他的肩膀,“没事,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”。 谢木东没再说话,谢燕山转身在药柜前思索抓药,不一会又听到身后传来声音, “你也是吗” 谢燕山头都没抬,“当然”,停了一下复又真心实意地补了一句,“你已经很好了”, “谢日尧那小子第一次挨打就痛哭流涕了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