纯白囚牢_第1章:驚鴻與暗湧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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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1章:驚鴻與暗湧 (第2/2页)

?」他的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欣賞與好奇,完美地掩蓋了深層的算計。

    女孩順著他的目光看去,再看向他,眼神裡多了一點點被認可的羞澀。「不完全是,」她的聲音清潤,像泉水滴落,「是我參與了修復工作。」她沒有過多解釋,只是簡單回答。

    「修復?」傅凜挑眉,流露出恰到好處的興趣,「能將這份原始的生命感保存下來,甚至可能強化它,這修復技藝非常難得。」他自然地將話題引向她本身,「我對古畫修復一直很有興趣,可惜所知甚淺。不知是否有幸能請教一下,這種保留『生氣』的關鍵在哪裡?」

    他的問題專業而誠懇,態度溫和有禮,完全符合一個對藝術有追求的紳士形象。女孩眼中的防備幾乎看不見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遇到知音的淡淡喜悅。她認真地想了想,開始低聲解釋一些修復的理念和材料選擇的考量,聲音輕柔而專注。

    傅凜耐心地聽著,不時提出一兩個關鍵的問題,引導著談話。他的目光始終溫和地落在她臉上,捕捉著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,那專注聆聽的姿態,無形中賦予了對方極大的被尊重感。

    交談持續了十幾分鐘。當女孩意識到時間不早,流露出告辭之意時,傅凜沒有絲毫糾纏。

    「很高興能聽到這些見解,受益匪淺。」傅凜真誠地說道,隨即彷彿不經意地提起,「對了,我是傅凜。」他沒有遞名片,只是自然地報出名字,彷彿這是一個理所當然會被知曉的符號。事實上,在這個城市的上層圈子裡,「傅凜」這個名字確實擁有足夠的分量。

    女孩微微一愣,清澈的眼中掠過一絲恍然,顯然聽過這個名字。她輕聲回應:「我叫許昭韞。」

    「許昭韞。」傅凜緩緩念出這個名字,舌尖彷彿品嚐著某種珍饈,每一個字音都帶著一種隱秘的佔有意味。「很高興認識你。」他伸出手。

    許昭韞遲疑了半秒,出於禮貌,還是伸出了手。傅凜的手掌寬大溫熱,帶著薄繭,將她微涼纖細的手完全包裹住。那握力堅定而短暫,一觸即分,分寸感極好,卻在分開的瞬間,讓許昭韞指尖殘留了一絲難以言喻的、彷彿被烙印般的微麻感。

    「希望下次有機會,能再聽聽你對藝術的見解。」傅凜的語氣依舊溫和,眼神卻深邃得如同漩渦,帶著不容拒絕的吸引力。「不知……方不方便留一個聯繫方式?或許,可以找個安靜的地方,更深入地聊聊修復,或者,」他目光掃過牆上的野地小花,「聊聊這幅畫背後的靈感?」

    他的請求合情合理,理由充分,態度也無可挑剔。許昭韞看著他溫和卻極具壓迫感的眼神,那拒絕的話在嘴邊繞了一圈,最終還是嚥了下去。她輕輕點了點頭,報出了一串手機號碼。

    傅凜沒有拿出手機記錄,只是認真地聽了一遍,然後微笑著重複了一遍,確認無誤。「謝謝。那麼,不打擾你了。」他側身讓開通路,姿態優雅無懈可擊。

    許昭韞微微頷首,說了聲「再見」,便抱著她的帆布畫袋,快步離開了畫廊。門口的銅鈴再次「叮鈴」作響,她的身影消失在午後略顯刺眼的陽光裡。

    傅凜站在原地,臉上的溫和笑意瞬間斂去,恢復成一貫的冰冷深沉。他緩步走回那幅野地小花的油畫前,修長的手指伸出,指尖隔著一層虛空,輕輕撫過畫布上那幾朵白色的野花。動作輕柔,眼神卻帶著一種近乎殘酷的專注,彷彿在觸摸一件即將屬於他的、脆弱而珍貴的易碎品。

    「許昭韞……」他低聲咀嚼著這個名字,唇齒間溢出的不再是欣賞,而是純粹的、冰冷的佔有慾。「你的純淨,會是我的。」他收回手指,彷彿已經完成了某種無形的標記。

    畫廊經理此時走了過來,恭敬地詢問:「傅先生,您對這幅畫有興趣嗎?」

    傅凜的目光依舊鎖在畫上,聲音平淡無波:「把它包起來。另外,」他頓了頓,「剛才那位許小姐送來的修復畫作,費用由我個人資助。以後她送來的任何需要修復或託管的作品,費用都直接記在我賬上。她的一切動向,及時告知我。」

    經理顯然對這種情況並不陌生,立刻應下:「是,傅先生。」

    傅凜最後看了一眼畫布上生機勃勃的白色野花,轉身,身影再次沒入畫廊深處的陰影裡。陽光穿過高窗,照亮空氣中浮動的塵埃,卻再也照不進他眼中那片深沉的墨色。捕獵的網,已經在「巧合」的開端下,無聲地撒向了那抹不自知的純淨光芒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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