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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留活口 (第2/5页)
r> 她猫着腰穿过两排货柜,铁皮上的锈屑沾在风衣下摆,混着江风里的咸腥气,在鼻间织成层薄薄的网。 沈昭明还在呵斥那个打翻香槟塔的侍者,唾沫星子溅在对方的红马甲上。 “废物!” 他抬手要打,却被法军副官拦住。 那金头发的法国人正盯着满地的玻璃碎片笑,大概觉得这场混乱比无聊的祝酒词有趣多了。八个黑西装呈扇形散开,耳后的创可贴在探照灯下泛着浅米色的光,其中两人的手已经摸向腰间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 洛九的右手在风衣下轻轻摩挲着勃朗宁的扳机。 枪身缠着的黑布吸走了所有反光,只有枪管的冰冷透过布料渗出来,像条贴着皮肤的蛇。她看见沈昭明的后心随着呼吸起伏,黑色西装下凸起的脊椎骨像串狰狞的珠子 —— 邝寒雾说过,子弹从第三和第四根脊椎之间穿过去,能最快让人失去行动力,又不会立刻毙命。 “巡逻队的手电筒晃过去了。” 林墨绮的声音带着电流的震颤,“还有四十秒。” 舞台上的《玫瑰人生》突然奏到高潮,主唱的尖叫刺破夜空。 洛九借着这阵声浪,猛地从货柜后窜出,像道黑色的闪电掠过钢板地面。她的皮鞋踩在香槟渍里,发出几乎听不见的黏腻声响,右手同时从风衣下抽出,枪口稳稳抵住沈昭明的后心。 “沈先生。”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,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带着点硝烟味的沙哑。 沈昭明的身体瞬间僵住,刚要回头,子弹已经穿透了西装。 沉闷的枪声被萨克斯的最高音吞没,他猛地弓起背,像只被煮熟的虾米,金丝眼镜 “哐当” 掉在地上,镜片映出他自己扭曲的脸。法军副官的惊叫声卡在喉咙里,手里的酒杯摔在地上,和满地的玻璃碴混在一起。 八个黑西装同时转身,手都按在耳后猛地撕下创可贴。 洛九甚至能看见他们拇指捏碎玻璃管的瞬间,氰化物的苦杏仁味混着香槟气漫过来,那不是自尽的毒药,而是让神经亢奋的药剂。 第一个人拔出藏在袖管的短刀,刀身映着探照灯的光,直劈洛九面门,嘴角还挂着未干的香槟沫;第二个人像头豹子扑过来,身体撞在货柜上发出沉闷的响声,震得铁皮上的锈屑簌簌往下掉,很快就被人群的尖叫淹没。剩下的六人呈半月形围上来,手里的武器各异,有改装过的钢笔刀,有藏在领带后的细针,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死士,要取她性命。 洛九侧身躲过第一刀,风衣下摆被刀刃划开道口子,露出里面的黑色内衫。她反手用枪托砸向第二人的喉结,听见软骨碎裂的脆响,同时抬脚踹向第三人的膝盖,趁着对方踉跄的瞬间,勃朗宁已经对准了第四人的心脏。“砰” 的一声,子弹穿透他的胸膛,溅出的血落在货柜上,和铁锈混在一起,变成深褐色的斑块。 “三十秒。” 林墨绮的声音急促如鼓点,“沈昭奚的人在西北角放了烟雾弹,快!” 药性开始发作,剩下的四个死士眼神变得猩红,动作却愈发迅猛。洛九被逼得后退半步,后背撞在冰冷的货柜上,后腰的旧伤突然抽痛 —— 是刚才踹人的时候扯裂了结痂。她咬着牙扣动扳机,又放倒一人,却被另一把短刀划破了手臂,血珠顺着指尖滴在地上,和香槟渍融成一片。 烟雾在十秒后弥漫开来,带着刺鼻的硫磺味。 她听见沈昭奚的声音在烟雾那头响起,带着点刻意的惊慌:“快保护副官!是十八巷的人!我看见他们往东边跑了!” 法军的脚步声朝着相反方向远去。 洛九借着烟雾的掩护,矮身从死士的缝隙里钻出,反手将最后一颗子弹射向货柜的铁链。铁链断裂的哐当声里,她没有按计划钻进预先留好的货柜